寒柝七響。

【贝莫】《嘿今天的煎饺请看这里》

　　Attention：OOC，情节极致沙雕，没有剧情。
　　配对：煎饺师傅！贝多/路边弹琴卖唱！莫扎
　　Summary：锅内水汽闷响着，共油与内馅糅合成煎饺之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-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高中毕业读的音乐学院，折腾了五六年，出来买了辆小吃车，在浜松的大街上卖煎饺。
　　
　　
　　煎饺本来是水煎饺，跟普通的煎饺一样倒油码饺子，小火慢煎。底面金黄就加水，盖上锅盖焖煮，出锅时香气扑鼻，饺子皮脆香可口，内馅鲜香多汁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之所以说“本来”，是因为贝多后来“改良”了煎饺的方法，不用煎锅，改用火焰喷射器。饺子馅也每天换，什么“漆黑的和弦”里头是豆沙和陈皮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音羽歌苗买过一盒。一开始她被“饺子道”的旗帜吸引，看到贝多颇为专业地带上护目镜，还以为这个饺子挺靠谱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没想到火焰喷射器爆了个炸，歌苗灰头土脸地接过煎饺，咬了一口，被咸苦的内馅难吃得魂飞魄散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的煎饺不好吃人尽皆知，不过倒也成了浜松车站前的一个打卡景点。买的人都在贝多开火前一秒火急火燎来张自拍，等着惊天动地一声响，然后咬一口饺子哭笑不得地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这天，贝多的饺子摊旁边来了个吹笛子的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吹笛人一头粉色长发扎成蝎子辫，挑两撮刘海绲了辫子往后夹，戴着夸张的粉红色帽子，海蓝色眼睛亮晶晶的。一身白色的短袖和粉黄格子短裤，手上拉着行李箱和琴箱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他提着一支花里胡哨的牧童笛，把小提琴箱搁在地上，踢正了行李箱。放下一块歪歪扭扭写着“好听就给我一点钱吧——”的硬纸板，滴里搭拉开始吹牧童笛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他自顾自地吹了一会儿，四周围了不少人，孩子们扯着父母的手，嚷嚷着说好听。吹笛人笑嘻嘻地停下来，干脆坐在地上，笛尾点了点硬纸板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在旁边听了一会，这会掀开锅盖加水，道：“你连收钱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粉发青年恍然大悟，摘下头上的帽子放下，花哨地鞠了个躬，有小孩子往里头给钱——一两百日元。
　　
　　接连有几个孩子拉着父母上来，倒也不退回去，站在吹笛人面前，显然等着他吹下一首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吹笛人扭过头笑嘻嘻地同煎饺摊老板道了谢，把花哨的牧童笛收起来，变魔术般摸出一把短笛，吹起了欢快的小夜曲。
　　
　　
　　他盘着腿坐，闭着眼投入地吹着，下唇抵着吹孔，清扬的音乐就环绕起来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一曲吹罢，环绕的人更多了。帽子里的钱逐渐多起来。吹笛人怡然自得地接受了欢呼和赞扬，他偏头看了看一边的煎饺摊，问道：“那位！是是，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呐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挑了挑眉，迎上对方的眼神：“路德维希。路德维希·凡·贝多芬。”
　　
　　“喔！”吹笛人拍了拍衣服，抱着帽子站起身来：“哈啰路君！我是沃尔夫冈·阿玛迪乌斯·莫扎特——煎饺怎么卖啊？”
　　
　　
　　“三百日元一份。”贝多芬说，斟酌了一下：“沃尔夫。”
　　
　　莫扎从帽子里数出三百日元的硬币，贝多接过来往口袋里一塞，把饺子摆上实验台，打开了火焰喷射器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哇哦。”莫扎感叹：“有点酷！”
　　
　　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发出极蓝的高温火光，贝多打开开关。
　　
　　出乎莫扎的意料，饺子和燃料罐一起爆炸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莫扎灰头土脸地接过贝多递来的煎饺，用竹签叉了一个送进嘴里，咀嚼了两下哇地一声吐回纸盒里，面容扭曲高声道：“路君你的煎饺好难吃！？？里头居然用的是豆沙和陈皮……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“……怎么可能，又失败了。这难道就是命运的挑衅吗。”贝多兀自思索着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莫扎和贝多争了一阵赔钱的事情，粉发青年一哭二闹三对着贝多的耳朵吹捕鸟人之歌，贝多实在禁不起这样的折磨，折中赔了一百五十日元给莫扎，后者拎着琴箱啪嗒啪嗒走掉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第二天中午，莫扎带着烧了手柄的琴箱和一块新的硬纸板，咬掉粉红色马克笔的笔帽，坐在地上洋洋洒洒地写“如果觉得好听就给一点钱吧——”，完了拍拍屁股站起来，开始拉小提琴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小提琴的音色甜蜜而柔顺，像是发浓稠泡沫的奶油，拉的是首F大调的小步舞曲。他偏头，下巴搁在腮托上，把位摁得流利又自然，每个乐段都像诗句。
　　
　　车站前驻足的行人更多，莫扎这次学乖了，帽子戴在头上，面前放了个端着碗的毛绒公仔，一曲拉罢收入还不少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莫扎数了数钱，又拉了首不知名的歌，这才把琴弓和琴往箱里一塞。斟酌了一会，不打算吃那个令人魂飞魄散的煎饺，而是在车站周围找其他吃的。
　　
　　结果他找了一圈，发现没有，只好又跑到贝多摊前面递出一百五十日元：“路君，一份饺子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一百五十日元买不到的。”贝多面无表情。
　　
　　“喔，”莫扎回答，“我还想着你肯定会煮的很难吃，所以只给你一百五十日元，还省的退钱了——哈哈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仔细一想，好像哪里不对，但是好像也没有问题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火焰喷射器再次启动，这次大概是因为燃料不足的关系，爆炸并没有发生。火力忽大忽小，导致送到莫扎手上的饺子黑一片白一片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莫扎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，重蹈昨日的覆辙，面容扭曲地把饺子吐在了纸盒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第三天莫扎带了把粉粉黄黄的贝斯，在老地方背着琴唱流行歌曲，偶尔朝路过的女孩子笑，只要对方走过来，他就眨眨眼睛换一曲来弹，轻快又温柔，像是夜里流泻的星辉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难得地拿起煎锅煎饺子，油声滋啦，像是暗起的军鼓，与饺子皮和肉馅和鸣出最好的旋律。
　　
　　
　　抬起头来的时候莫扎站在他跟前，递来三百日元，贝多把面前的煎饺铲起来，装进纸盒里递给他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莫扎吃着煎饺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动着，活像只仓鼠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。贝多抱臂，下颌微扬，哼笑一声。
　　
　　
　　莫扎吃完了饺子，把竹签和纸盒分开丢掉，笑嘻嘻地递给贝多那把花里胡哨的贝斯：“帮我伴奏吧路君！弹首小星星。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贝多说：“不弹，别挡着我做生意。”
　　
　　莫扎哦了一声：“可是今天除了我根本就没有人打算买你的饺子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住口，沃尔夫。”贝多说：“这是命运的挑战！”
　　
　　莫扎冲他做了个鬼脸，把贝斯背回身上，调了调弦就开始唱歌。唱的是小星星，伴奏简洁明亮，他的歌声也轻快得不行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“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.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行人驻足，煎锅滋啦作响，粉发的青年抱着花里胡哨的贝斯，弹得却是多天真轻快的曲子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.”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一曲唱罢，莫扎开始收拾东西，把纸板夹在臂弯里，带上帽子，贝斯背在身后，踢着小石块走到贝多面前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明天的饺子是什么馅的啊，路君！”
　　
　　“‘漆黑的和弦’。”
　　
　　“就是那个豆沙馅吗——哈哈好难吃！”
　　
　　“不许嘲笑我的杰作，沃尔夫！”
　　
　　“好啦好啦！”
　　
　　莫扎踌躇了一下，鞋底的滑轮在地面上摩擦，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手，又手忙脚乱地接住掉下的纸板：“如果今天是这个馅就好啦！”
　　
　　
　　他抱着贝斯，脚底的滑轮咻地一下，带着他消失在人潮中了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第四天，贝多没有看见他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车站前摆摊，不少人在他的饺子摊旁弹琴卖唱，但是没有一个是莫扎。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
　　-fin